文/骨朵(廣藝北京特派員) 演後座談照/志工 劇照攝影/楊宏程

■爭分奪秒的劇組裝台

《台北詩人》劇組在正午時分抵達北京,整個城市暴露在豔陽下。乘車抵達賓館後劇組匆匆吃完飯便趕往了劇場,迅速進入了爭分奪秒的工作狀態。

來到77文創園內這個嶄新的小劇場,憑著專業精神,劇組預料到原先計畫不得不進行調整――本來王靖惇導演準備保留著所有閩南語的台詞並通過字幕機翻譯成普通話,但因為場地有限,舞台轉移空間小,字幕機的存在可能影響到觀眾的視覺,於是臨時要求演員將跟劇情相關的閩南話改成普通話,「雖然有些為難演員,但他們實力堅強還是完成了」。當然,一些能夠體現台灣語言風味的閩南語台詞依舊保留。根據觀眾後來的回饋,這些台詞即便不能一一理解,但其中滋味和可能的意義還是非常容易領悟。

《台北詩人》  

另外,因為北京場地所使用的燈具與台灣還是有所不同,技術人員也必須花費一番心思盡可能使大家看到的畫面更乾淨。王靖惇導演強調,自己不想要太「實」的舞台,在觀眾可以理解的前提下,儘量簡潔俐落。《台北詩人》的舞美(編按:舞台設計),也在正式演出時被觀眾肯定「簡潔,但寓意明確」。

在首場演出中,演員在傾力演出的時候,也專注於跟北京觀眾的磨合。通過現場觀眾的反應及演員幾日在北京的生活感受,他們發現本地的觀眾可能覺得演員語速偏快,在接下來的幾場表演中,大家也為了方便北京觀眾理解而試著調整了語速。

■即使只剩台階坐,都想看《台北詩人》

在《台北詩人》的演出進行到最後一天時,與王靖惇導演聊天問及對於北京觀眾的反應,王靖惇說其實並未在開演前進行預設,只是煩惱劇中的閩南語大家是否可以聽得懂。但事實上,關於人性的命題,永遠可以跨越文化、語言的隔閡。至少在《台北詩人》的現場,從每個人的臉上,我們體驗到了最珍貴的共鳴——不僅僅是眼淚和會心的笑,而是每個人在面對這部劇時,對自我歷史的投射和反思。

《台北詩人》  

週四的首日公演,2014兩岸小劇場藝術節的北京現場迎來了第一次的「座無虛席」。售票處工作人員的表情同時寫滿緊張和興奮,因為沒有預料到首場就有遲來的觀眾在售票處排起了隊(最後還是被告知當日的票已經售罄)。到了週日晚最後一場演出前兩個小時,工作人員就只能在電話裡告知戲迷票已經賣完。恰逢北京夏日突如其來的雷雨,已經買了票的觀眾竟然難得的早早到場(你知道這對身處在擁堵北京的人們來說有多不容易)。而當演出已經開始,那些沒買著票的不甘心的戲迷們仍舊在雨裡的劇場門前徘徊,等著藝術節組委會的確認通知——或許還有機會坐在劇場內的台階上看完《台北詩人》。

■從反思中感動北京觀眾

坐在劇場裡,每個人跟舞台上的演員一起經歷了兩個半小時的悲喜,彷彿和詩人一道體驗了一場人生般,觀眾間不時傳來此起彼伏的低聲啜泣,當然,也有許多角色之間的玩笑或者自嘲引得全場哄堂大笑。許多戲劇界的前輩和圈內資深人士也坐在觀眾席間,包括八十歲高齡的林蔭宇和林克歡老師,他們和所有人一起為導演和演員們鼓掌。每場演出之後短短的半個小時演後談時段,總有觀眾的問題還來不及得到現場回覆,意猶未盡之後,大家紛紛通過網路表達了自己的心情和感觸。

演後座談  

在收集整理大家關於《台北詩人》的評論時,時常能看到不少令人感動的句子。
比如,有觀眾在現場看完戲發了微博推薦時說:「如果看了(戲)失望,我請你吃鹵煮」;
有小劇場愛好者「冒著雨,餓著肚」匆忙趕到劇場;
落幕之後,「前座的姑娘和後座的小夥一起抽泣的聲音還在耳邊」;
也有網友氣勢洶洶地質疑著「詩人」:「為什麼要把自己困在所謂的只是一個形式的家呢?即使沒有了母親、姐姐、弟弟、愛人的這些愛不足以帶給你家的溫暖嗎?」
……相比於我們端出劇本、摘抄詩句,或是羅列劇組導演、演員的簡歷來生硬地推薦一部戲來說,只有當觀眾走進劇場之後,和那個時空發生關係,當個人情感或記憶與現場被打通,一場演出的意義才得以成立。

演後座談

另外,不少舞台藝術工作者通過《台北詩人》的觀戲體驗,表達了自己發自內心地體會到兩岸作品面貌的差異帶來的感觸,期待未來能夠看見更多的台灣小劇場作品,正如演員劉欣然提到的,「希望這樣的交流能影響我們本土的創作者、藝術工作者能夠慢慢地開始落地,慢慢地更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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